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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荐书目——《华服》
时间:2018年09月23日 08:57    浏览量:     

推荐书目2:《华服》

作者:杨碧薇

作家简介:

杨碧薇,1988年出生于云南昭通。诗人、作家,文学博士在读。作品发表于《诗刊》《青年文学》《星星》《诗潮》《天涯》等。参加《人民文学》第二届新浪潮诗会、首届中国青年诗会。出版诗集《诗摇滚》《坐在对面的爱情》。曾获滇东文学奖、2016深圳读书月年度十大好诗奖等。

书味浅尝:

假如你有一袭华服,你会如何对待它?可能性不外乎三种:其一,把它穿在身上;其二,把它挂在衣橱里收藏;其三,把它毁弃丢掉。那么,假如这袭华服就是你的青春,你所能做出的这三种选择又意味着什么呢?将青春穿在身上的人一直沉溺于青春里,他们是长不大的孩子,拖着华服长长的下摆,迟迟不愿意向前方挪动;将青春挂在衣橱里的人不愿意去直面自己的过去,他们把那些日子默默收起,仅供自己闲暇时去玩味;将青春毁弃丢掉的人是可悲的,他们选择了遗忘,在欺骗与自我欺骗中埋头向前。那么,除此三者之外,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?

诗人杨碧薇在她的散文集《华服》中为我们给出了第四种可能性。在婚礼前夕,她抱着自己的婚纱,说:“我并不想穿婚纱,我只想抱着它,痛痛快快地哭一场,像抱着那个曾经的自己,笃定的自己;像抱着那个如今的自己,迷惘的自己;像抱着少女时的我,也抱着衰老时的我;像抱着我的命运、来生和前定。”(《华服》)抱着华服,本身就是一种“有意味的形式”,如果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,之前所说的那三种对待“华服”的方式,人与华服之间已经切断了关联:穿着华服的,只不过是徒然地穿着,他们早已忘记了华服的意义;收藏华服的,只是将其作为可以炫耀或者自夸的资本;毁弃华服的,更是不想再与之有任何的瓜葛。然而杨碧薇却选择了与华服接近。抱着华服,意味着与之产生羁绊,她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什么,也知道它的分量,它们都通过“抱”这一行为深深地烙印在杨碧薇的心中。从此之后,即使这件华服不慎遗失或者千疮百孔,它的美丽以及由美丽带来的沉重,都将伴随着杨碧薇的一生。

没错,《华服》是一本有关青春的书,但它并不是一本所谓的“青春文学”作品。在这本书中,每一行字都与青春有关,但是作者“抱着”华服的姿态却使这青春充满了哲学意蕴。杨碧薇借助《华服》这本书提出了一个问题,即“我们该如何书写我们的青春”,难道青春仅仅是展示和炫耀?或者是祭奠和怀念?还是要表现出一些其他的什么?故而,当其他作者都习惯于在平面上展示青春的火热与宏大的时候,杨碧薇则默默地在自己的世界里,向下挖掘着青春。

和那些只关注自己青春的作品不同,杨碧薇在写自己青春的同时,还将其他人的青春摆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,她写到了朋友的青春、家里长辈的青春,甚至是小镇的青春、景观的青春。在《没有名字的回忆里》,她写到:“外公没有一天不喝酒,自称年轻时可喝八斤,有一次却醉倒在马厩,三天不醒。大人们不信,说老人家是醉了,然而我信:他脸上那虔诚的表情,如同摸到神物那般小心翼翼。”在《山茶花》中,她描写如山茶花一样的小镇大关:“我知道,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我会见证他们如何呼之欲出,如何盛开,又是如何凋零,这是多么大的荣幸。”从这些对青春的描绘里,读者不难找到一个关键词,那就是“虔诚”,在作者笔下,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,无论是人、事乃至物,他们的青春都是值得也必须去虔诚对待的。青春并非一个完成时态,而是进行时,其中的每一个选择对未来都有着莫大的影响,它是一个伏笔、一个命定,在其中经历着的人们需要对它保持极大的敬意。

但是,谁又能左右自己的青春,谁又能保证在青春的躁动下做出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呢?因此,在《华服》一书中,杨碧薇站在后设的角度去发掘青春的内涵,大多数时候都是以“痛感”的形式呈现出来。上大学时,当礼仪公司的华服隔离开了作者和身边其他的女生,有谁会注意到在礼仪队中“没有谁的脚是光洁如玉的,这里长茧,那里起泡,有的部位包着纱布、贴着膏药。每个人的脚上都伤痕累累”?而当外公讲述那些“偶尔被淘气的孩子翻出来,没有图画,亦没有文字,唯有用心感知,才能咀嚼出色泽和味道”的“一册废弃的孤本”一样的往事时,其中的辛酸和苦涩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。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,无论是人或者事,青春带来的痛感只属于自己,在大多数时候,当事人只能独自品尝这杯苦酒,他人无法感知,也无从感知。

然而,杨碧薇却尝试另辟蹊径,从哲学的层面上寻找一条与他人和世界联结的道路。当她试图去书写外公的故事时,她首先思考的是一个形而上的问题:“是该把我的外公塑造成一个在困境中不懈奋斗的进步青年形象呢,还是直言不讳地把他的生平原原本本照搬一遍?包括困窘,包括丑陋?”(《外公的那些事儿》)在寻找心中小镇的旅途中,她不停地质疑追寻的意义,她认为:“旅行的荒诞在于:当我历经千辛万苦,抵达一个梦想中的小镇时,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找到它,更无从拥有它。环绕着我的,依然是无处不在的无物之阵,而真正的小镇,仍在我的想象中撩拨着。”(《一个人的小镇》)甚至在叙述自己的故事时,她也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表现出极大的不信任:“我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地存在过,巨大的苍茫在吞噬我的过去、此在,吞噬整个我。”(《山茶花》)一连串具有形而上意味的思考为杨碧薇有关“青春”的叙述带来浓重的存在主义的气息,所有的追寻在时间的打磨下都变成了西西弗斯的轮回,在反复体验后,甚至连行为主体本身的意义都变得可疑。借助哲学的深度,杨碧薇打破了许多作家在提到青春时总爱自说自话的内部循环,她努力向下挖掘人与人之间共同情感经验的根源,重新疏通现代社会中每一个人充满困惑的血脉,藉此,也使这本《华服》与寻常的所谓“青春文学”区别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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